两个人在电梯口等着。
姜颂不动声色地让开了顾长浥扶在自己腰间的手,开始低头看手里的牛皮纸袋。
不到一分钟电梯就上来了,但是里面却有一位护工挡着门不让进,“急救预约!大家请等下一班!”
很快有个病床推了过来,躺在上面的女人看着岁数并不大,但是头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绒毛,脸部已经变得肿胀青紫,一看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正声嘶力竭地咳嗽着,骨瘦如柴的胸腔发出鼓风箱一样的哨音。
“让一让!让一让!”推着她的几个护工分开人群,“快!心率一百三压差四十八!血压还在持续降低!”
看见这一幕,姜颂的喉咙不由一紧。
大约是这个环境,让他重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他想到自己也曾经躺在这样一张床上。
眼前飞快地闪过医院天花板上的顶灯,很长的一段灰暗之后闪过短暂的光明。
医生在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氧气面罩在抢夺他的呼吸。
他明明睁着眼睛,也似乎一直能听见声音。
他听见医生报血压心跳,语速极快地喊出肾上腺素的计量。
有那么几个片刻,他觉得意识脱离了躯体,成了一位旁观者。
他站在病床旁边,看着医生和护士为床上了无生气的自己忙碌着。
他想告诉医生自己还醒着,没有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