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越来越难受,他翻出来一盒止疼片,抠了两粒吞下去。

他自己一向过得很凑合。

原本自从顾长浥住过来, 这些暂且扛一扛的东西就都遭了冷落。

但姜颂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太纵着顾长浥了, 让他以为自己万事都要仰仗他。

他也反思他自己。

由简入奢易。

和家政那些机械化的打理不一样, 顾长浥住过来之后,他就没有一顿饭是凑合的, 晚上睡觉也都很踏实。

有时候他半夜稍微有点不舒服,一醒过来就有人护着他拍背安抚。

家里有人照应的确是舒服。

但顾长浥毕竟不是小时候那个贴心小棉袄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 他俩就是“欠债还钱”的纯生意关系。

按照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姜颂天天吃人家做的饭,晚上睡觉让人家揉胃, 早上起床让人家顺背醒神儿。

别说是债主和欠债的关系, 就算他是顾长浥的前监护人, 也已经不那么合适了。

现在他欠着顾长浥的, 顾长浥要住他家里无可厚非。但那些说什么“不能超过一个小时离开他视野”的孩子话, 是没必要依着了。

他决定今天就要找个机会跟顾长浥说说。

客房收拾得挺好, 床也宽敞, 要是他不愿意住过去, 那姜颂就自己搬, 把主卧让给他。

中午饭没吃,两片药咽下去他胃里面就没什么知觉了。

姜颂把枕头团好,蒙上被子就睡了下去。

梦都没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