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没回答他,反而问:“顾长浥跟你说我是他哥哥吗?”

这崽子反了天了。

“没有,”朋友朝着测试记录努努嘴,“他一直管你叫‘姜颂’。”

“姜颂。”十六岁的顾长浥站在候机大厅,身后不停传来通知登机的广播。

姜颂默默地给他打了登机牌办了托运,拉着他往登机口走,“走了。”

“姜颂。”顾长浥拽住他,在原地站定,“你站住。”

“干什么啊你?”姜颂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一把,依旧在笑,“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我要问清楚。”那时候顾长浥已经比他高了,把他制在原地丝毫不费力。

“都问了多少遍啦?上学就是上学,现在有机会上更好的学校,干嘛非得留在国内呢?”姜颂说得很自然。

但他说不清楚。

他不能告诉顾长浥留在国内有危险,也不能告诉顾长浥现在姜家风雨飘摇他或许已经无力自保。

至少他要保住顾长浥。

“可是你说过,不会把我送出国。”顾长浥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眶却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