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想多了。”姜颂看完邢策的记录,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你担心什么呢?”邢策有些不明白,“姓顾的现在不说是叱,叱咤风云也差不多了,没有任何值得你这,这个病秧子操心的了。”
“是是是,”姜颂喝完汤,暖暖和和地钻进羽绒被里,“病秧子睡会儿。”
邢策自己有房间,怕吵着他睡觉,拎着电脑出去了。
招待所的墙皮很薄,外面人来人往的,能听见忽高忽低的脚步声。
姜颂就着琐碎的人声,睡得并不踏实。
他梦见当年带顾长浥去朋友那做心理咨询,也是很冷的天气,一呼一吸都起白雾。
咨询时间家属只能在外面等着。
朋友和顾长浥在咨询室里聊了很久,天快黑了才把姜颂叫进去。
朋友拍了拍顾长浥的肩,“很不错的小伙子,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和姜颂说两句话。”
咨询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绿萝放在加湿器附近,表面凝了一层水珠。
姜颂原本是天塌下来都不吝的性格,其实很少紧张。
但他一见朋友把百叶窗掩好,立刻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他还好吗?”
朋友给姜颂也倒了一杯水,“还好还好,你别着急,先坐下。”
姜颂端着那杯温水,眼睛随着朋友走。
“是这样,我给他做了一些量表,也和他聊了聊。”朋友把几张纸递给他,“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表征,现有的这些数据也不能证明他有人格障碍,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