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长浥住一起之后,他很少这么不舒服。

大概生活猛地多一点安逸,人的意志就会被削弱。

这么多年头一次,他忍不住地想要依靠一下。

但他怎么能依靠他的小男孩?

……好像也不小了。

那就大约是因为顾长浥恰好在。

算是养儿防老。

姜颂暂时同自己和解了,靠在顾长浥怀里逐渐放松。

顾长浥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没有呼出来。

他把输液管的流速稍微调慢了一点,压在姜颂胃部的手小幅度地揉着,“输完液吃点儿东西。”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却似乎比往常要柔和一点。

姜颂小口地抽气,把他的手往左边挪了挪,“这儿疼。”

顾长浥揉了一会儿,准备给他喂点糖盐水,姜颂偏开头想躲。

那东西最恶心了,以前他动弹不了的时候,医生就让邢策给他灌这个。

又甜又咸,怪极了。

“你喝一口,我就不查昨天晚上那个人。”顾长浥提了一个方案。

姜颂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恨不得立刻呕在顾长浥怀里。

顾长浥轻轻给他顺了顺胸口,“吐出来我就立刻去查他。”

“……”姜颂简直要累死了。

顾长浥给他揉着,胃没那么疼了,他就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