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都站起来了,又听见顾长浥问医生,“这种伤是怎么导致的,会是因为用力过度捏的吗?”
医生看他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那怎么会?这种骨裂一般都是跌到后手掌受力导致的。”
顾长浥八风不动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又很快恢复了,“好。”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姜颂困得不行了,还得防备着顾长浥抽冷子,迷迷糊糊地在他后背上拍,“真不是你捏的,而且很快就好了,嗯?”
“我没觉得是我捏的,”顾长浥别着脸看车窗外,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姜先生的伤好不好,和我也没关系。”
姜颂没睡够,还疼了一身汗,实在是一点精神打不起来,舌头已经脱离脑子指挥了,“对对,和你没关系,不怪你。”
“不怪你。”
多年前姜颂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反复跟少年顾长浥重复这句话。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姜颂到国外出了一个短差,阴差阳错地没赶上返京的飞机,只好向后延了一班,还要绕点路中转。
结果原本的那一趟飞机途中赶上了恶劣天气,在中途迫降后短暂失联了。
好巧不巧的,前一班飞机迫降的时候姜颂这边也刚好登机,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中转的时候紧赶慢赶的,也没有特地和国内联系。
于是就出了一个时间差。
国内得到前一班飞机失事的错误消息的时候,姜颂真正乘坐的飞机还在天上。
姜颂从航站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一下就看见了跪在接站台上的顾长浥。
那双原本是金色的眼睛就跟疯了一样,猩红猩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