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沉鱼懵懵懂懂。
“地址发给我,晚上给你带药。”贺言舒的语气没有起伏,好像关心的话不是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不用了,这边有点远......”还没说完,贺言舒已经挂了电话。
[地址记得发我。]贺言舒懒得和他掰扯,改用短信。
桃花眼的俊美少年凝视着屏幕上的字,快速发了个定位,露出了一个比猫还狡黠的笑。
贺言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大半夜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车给人送感冒药,明明这种东西药店也是有的。
纪沉鱼说远的时候他还不在意,结果定位一发出来,距离看着是真远,简直都像在两个市了。
但他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反悔,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他马上搭了个车过去,到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二点了。
午夜的街道又暗又安静,除了偶尔行驶过的计程车和附近酒吧的蹦迪声,听不到其他声响。夜风一吹,更是能填满衣服的每个空隙,有些凉意。
贺言舒拢了拢衣服,拨通纪沉鱼的电话。
清越的默认铃声从不远处响起,对方没接,倒是从身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那副低哑的嗓子在头顶的位置喃喃:“言舒哥,你终于到了。”
贺言舒把纪沉鱼修长冰凉的手从自己腰间掰开,非常无奈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久等了?”
“也没多久,加班来着......”纪沉鱼吸了几下鼻子,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下班之后在这里站着等了半个小时。”
大半夜的站在街边吹风,你不生病谁生病?贺言舒本想刺他几句,看到他那张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还有那微红的眼尾,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