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登时齐齐转头看向张福全。
张福全心虚,但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工人,怎么可能决定得了厂里的布料,你们这样说我得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污蔑!”
“证据是吗?”沈慕青扬唇,“我们自然是有的。”
说着,她拿脚蹬了蹬车顶。
许昂:……
他默了默,在车里摸索一阵,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查的资料拿了出来。
少年拿着文件夹悠悠下车,旋即他也翻身踏上车顶,与女孩抵肩而立说:“张福全,这里面是你和富强制衣厂的走账记录,其中有一份录音,是富强制衣厂的杨厂长那搞来的,记录了你们调换制衣厂布匹的过程。”
顿了顿,他淡淡问:“你希望我公放,还是交给律师作起诉证据?”
这个年代,律师还是个特别新鲜的词汇,张福全一听要交给律师起诉就怂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说着,也不再带头起哄,立刻跪倒在沈慕青和许昂脚下,“我这样做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我的女儿得了病需要钱,光靠工资怎么也救不活她……我以为富强制衣厂只是有渠道搞到更便宜的布匹,就没想太多,我真的不知道会闹成这样……沈总、许总,求求你们原谅我这次吧!”
果真如此。
沈慕青和许昂对视一眼,其实他们手头的证据,根本没有那样多,只是查到些张福全和富强制衣厂合作的蛛丝马迹而已。
今天又看张福全带头闹事,沈慕青只是根据经验猜想了下,所以就暗示许昂配合自己演一出戏,没想到张福全这么不经诈……
事已至此,沈慕青决定干脆更强势点。
她冷哼一声,厉声问道:“你为救女儿无可厚非,但我们公司和工厂活该陪葬吗?还有,这次你又为什么怂恿大家来厂里闹,富强那边又给了你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