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仅存的那点儿侥幸也没了。
吞了李老板的钱,不给工人发工钱,逼的工人找李老板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李老板也许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现在知道了,而且印象还极其差,会不会找他算账是一码事,一旦将来机场交付使用,对方跟市领导说起这件事怎么办?倒霉的还不是他?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道歉,说不定李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他,更何况他理由都找好了,又带着钱来了,对方没有理由不给他一个机会。
“老板,进车里暖和暖和吧。”阿辉来到老板的身边劝道,虽说刚进入十二月,可冷的就跟后妈的脸似的,冻的他原地直跺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学踢踏舞呢。
王启海摇摇头,用手擦了擦鼻子,头发被吹乱了,脸也被吹红了,鼻子也一个劲儿的往外流鼻涕,他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卖惨,到时候李老板一看见,立马心生怜悯,也就放过他了。
如果在奔驰里面一坐,人家开着高尔夫,他却坐在奔驰里,这是来道歉的,还是来示威的?
不管怎么样,戏要做足。
“老板,你再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阿辉关心的说道。
“你懂什么,感冒才好呢!”王启海听见后说道,如果感冒,就又多了一个理由,他恨不得自己能咳出血,越可怜,越悲惨,越好。
阿辉嘴角儿抽动,一脸的尴尬,他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这年头儿,又有谁不是在演戏呢?
他也在演,演一个关心老板的手下,做老板的小棉袄,这样才不会被老板穿小鞋,要不然就凭上午打扰老板跟秘书亲密讨论工作这一件事,至少不得被骂十天半个月的?
阿辉回到车上,拿着保温杯回到老板身边,“老板,喝点儿热水吧,你的嘴唇儿都要裂开了。”
王启海本来想喝的,但是一听到阿辉的话,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不喝,拿回去。”要裂开了?那太好了。
阿辉又把保温杯送回到了车里,自己偷喝了一口,擦了把鼻涕,然后站在老板的身后,陪着老板。
陪老板吃吃喝喝的手下,老板不一定能够记的,但是赔老板受苦的手下,老板一定会记的。
天越来越黑,时间越来越晚,不断的有人从体育馆的大门里面走出来,可就是没看到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