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挑套衣服吧。”红莺选了几套衣服,摆在姜楚面前。
她摆出来的短衫马面裙都是素色的,姜楚下意识蹙眉。
“姑娘切记莫要表现得太高兴,不然会有人说姑娘你不孝。”红莺不停说着话。
这会儿姜楚终于回想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母亲过世三年,父亲准备把二夫人抬为继室。
他不准备大肆操办,只一家人聚在一起,当成一次普通的家宴即可。
当晚,别人都穿了一身的喜庆衣服,只有她在红莺的劝说下穿了一身素色的袄裙。
家人欢欢喜喜地谈论着小辈的事,姜楚却时不时地沉着脸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说她母亲在世时怎样怎样,说她听说旁人家的继母是怎么苛待原配嫡子女的。
这些话都是红莺提前教她的。
她每次一说话,父亲的面色便会冷上两分。
“怎么都是这样素的?我看了不欢喜。”想到这里,姜楚说话的语气微冷。
她绕过红莺,径自挑了件藏蓝色花鸟刺绣马面裙,和藕色交领琵琶袖短袄。
当时的姜楚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生气,现在却是看得通透。
饶是父亲对母亲感情再深,侯府没个女主人总归是不像话的。她身为子女怀念母亲可以理解,但这件事没必要非得摆在明面上,还是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她的做法实在太不懂事。
那次,刚上任的继母哭得梨花带雨,她则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顿,外加禁足三日。
家宴结束之后,红莺整日在她耳边说父亲偏心继母继妹,她心里便跟父亲生疏了许多,遇到父亲也不似以往那般亲近。渐渐地,父亲便像是忘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红莺没想到姜楚这次居然不听她的,有些慌乱地道:“姑娘,可是夫人才去世,你合该穿白色的衣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