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轻轻地咳嗽一声,有点儿底气不足地辩解:“我也是男人……嘛……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想做官,这是你想了很多年的一件事情,为此你做了很多的事,甚至有一些事,我不是很赞同。无论如何,你已经到了如今这步,便不能半途而废。”
傅南生低声道:“我想做官,是因为我想被人看得起,既然做了官也还是让人看不起,我就不做了。”
陈飞卿道:“我不认为如此,你做官是为了抱负。”
傅南生道:“随便你怎么说,但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是为了什么。”
陈飞卿道:“好吧,就当你是为了被人看得起。那你现在不想被人看得起了吗?”
傅南生道:“反正做官也不被人看得起,我干脆如了你的意,以后给你金屋藏娇好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见了。”
陈飞卿叹了声气,道:“你若要这样想,我也没有法子,我不再劝你了。”
傅南生问:“你生气了?”
陈飞卿道:“没有,这是你的事。”
傅南生道:“你每次生气就这样说。”
陈飞卿道:“确实没有生气。这和以往的事不一样,你做不做官,都说不上是好事或者坏事,所以我不想逼着你做决定,若做官令你如此痛苦,那就不要做了,去做生意也挺好的,或者继续开书院,都很好。”
傅南生仔细地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果然并非生气,反倒温柔起来,道:“无论如何,你也要沐浴更衣。起来吧,你本就喝了酒,别着凉了。”
傅南生在浴桶里面泡了会儿,往下滑了滑,热水便漫过了头顶,他仰面看着房梁发呆。中间隔着水,房梁歪歪扭扭的,像幻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