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一时没说话了。
傅南生被抓的时候,她是想花银子把人换出来的,但那点银子毫无用处,只够见上短短一面,只够傅南生告诉她不要再浪费银子,留着给自己养老。
傅南生道:“我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只是跟你说一声,我走了。这一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要么风风光光地回来,要么你就当没生过我。”
他娘忙道:“你等等!其实你真不用这样,咱们银子够花就行了,何必做没命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
傅南生平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如果要我赖活着,我宁愿死。”
陈飞卿看着傅南生两手空空地出来了,问:“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傅南生道:“没有。”
陈飞卿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慢慢地走在夜里的花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就有人冲到面前朝陈飞卿扑上去,抱着大叫:“大哥!”
傅南生没什么反应,倒是陈飞卿被吓了一大跳,他经常被吓一大跳。
那人抱着陈飞卿用力拍了拍,道:“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不怕侯爷家法伺候了?”
陈飞卿赶紧撇清干系:“我有事过来的。鲁鼎,你才是该家法伺候那个。”
鲁鼎嘿嘿笑了笑,又看向傅南生,眼前一亮,话正要脱口而出,却又半路改了道,问:“这是谁?”
陈飞卿道:“新收的幕僚。”
鲁鼎点点头:“看上去挺不错的啊。好好跟大哥,他特照顾人。”
傅南生点了点头。
鲁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落了一圈,又投向陈飞卿:“大哥,后天就要走了,哥儿几个今晚来遛遛,你真不一起?”
陈飞卿问:“我要回去晚了,你替我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