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目,在京中的高门大户里其实不多。不过当下这府里只住着严祺夫妇和三个儿女,摊下来,比许多人家排场都大。当初严禄受封之后,雄心勃勃,誓要振兴门楣,让自己这一支也成为一方世家大族。所以他寄望于严孝之和严祺开枝散叶,于是大力营造屋舍,买入仆婢。
可惜直到他去世,严孝之也只有严祺一个儿子。而直到严孝之去世,严祺也只有漪如一个女儿。于是,这偌大的宅子和上百的仆婢,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摆设。
养这么多人,本身就是一笔大花销。偏偏京中的贵人们,喜欢让自己仆婢也穿绸着锦,就差把“豪奴”二字写在脸上。严家作为显贵,自然也不想落个下风,被人比了下去。于是在仆婢们的吃穿用度上,严家也按着显贵的做派来,颇是大方。
因此,用在仆婢们头上的钱,又成了另一项大开销。
既然仆婢如此,主人家则更是不可缺省。
严祺早已经养成了脾性,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是上乘。出门在外一掷千金,更是常有的事。
容氏出身小户,知道钱财得来不易,比严祺俭省些。但她毕竟也要与贵眷们来往,还要时常入宫去,再朴素也朴素不到哪里。
对于漪如和严楷,夫妇二人更是从不亏待,什么都给最好的。
凡此种种算下来,如今府库中能拿出来的余钱只有三万多,也并非什么怪事。
“你看到的,也就是账面上的罢了。”容氏却不慌张,拉着漪如在身旁坐下,道,“你若是仔细看了账本,须知晓我们家原本也有上百万余钱,只不过两个月前,你父亲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