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在下小雪,他撑着伞缓慢地走,伞面给他的脸部留下阴影,哪怕他现在和封东语对视后,脸上挂上了笑容,看着也瘆得慌。

封东语原本还觉得那画像把江澈的脸画得过于恐怖了,现实的江澈明明那么美那么温和,怎么画师画成那样呢?

现在看来,那个据说是江澈朋友的画师还是很有水平的嘛,形不似神似,准备捕捉到了江澈微妙的诡异气质。

画师真的是太妙了,估计和她一样,没少被江澈吓到。

“公子!”封东语表面半点不慌,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向了江澈,接近后特意看了的江澈身后的脚印,她的小脚印和江澈的大脚印已经交织很久了,根本看不到尽头,于是她立刻说道,“您怎么跟在我身后那么久,一句话不说啊?”

“因为你也随便出门,一句话都没有和我报备。”江澈虽然眼睛还是笑眼,却直白地抱怨道,“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单独一个人跑那么远,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和别人勾搭上对付我。”

太直白了,完全表明了他的怀疑目的。

封东语立刻解释:“公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奴婢承认,奴婢是忘记和您报备了,但那是吃得太多,肚子难受导致的,奴婢就想出门走走消消食,您跟了那么久,也看到奴婢就一直一个人啊。”

“谁知道呢?现在一个人,难保不准以后不是。”江澈语气放柔,但因为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温柔,便给人一种阴邪感,“你想走就提前和我说,我待你已经够好,你肚子难受撑不住,但也是你愿意坚持下来的,论道理,我没有对不起你。”

这话说得轻飘飘又义正辞严的,要是封东语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接受过教育,又养在深宅的奴婢,对未来的改变非常惊慌的话,肯定选择坚持留下,并且对此感激涕零,可惜她不是。

她表面装作担忧地抿嘴,立刻道歉表忠心要留下,实际内心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