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略一踌躇,很快便下定决心:“聂姑娘,我也一起去。”

她虽然不知内情,但也看得出此事非同小可。倘若有人对聂昭发难,她必须出面辩白,证明聂昭是为了保护她才出手。

再看琉璃,她原是一缕幽魂,身形飘飘忽忽好似轻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离秦筝左右。

“小姑娘,你还好么?”

或许是出于受害者的同病相怜,她开口向秦筝搭话,“那些人伤到你没有?独自进京赶考,路上可曾吃了苦头?”

秦筝难得听人如此嘘寒问暖,即使对方一看就不是人,她也满心感动:“多谢姐姐关心。我……家中有些变故,父母和大哥一样,都不赞成我应考。多亏聂姑娘一路相送,我才能来到这里。”

“是她?”

琉璃显然没想到这一节,诧异地眨了眨眼,“这样多管闲事的神仙,我还从未见过。竟然会护送一个凡人……”

“这有什么?”

聂昭走在队列最前头,一边拖着步履蹒跚的世子游街,一边回过头来笑道:

“秦姑娘被人强娶,我也被人强娶,自然要互帮互助才是。这世道不好过,苦命人救助苦命人,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琉璃闻言一怔,丹唇翕动,目光中隐约有几分恍惚。

待她回过神来,终于舒展眉眼,流露出了今日第一抹真心的笑容。

笑意温和清浅,宛如桃花初绽。

“……说的也是。”

“不过,难道你就不怕吗?”

她的笑容一放即收,很快又沉下脸来,“震洲国君年少,懦弱无能,朝政早已为国公府把持。震洲之上的辰星殿,如今也是乌烟瘴气,不顾凡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