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天坐在主位上,似叹息般问:“吴户,你觉得这樊峥可信与否?”
被他称作吴户的人正是内侍总管,此番听到他的问话,恭敬站在一侧,“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楚寒天看他一眼,“你不愿说也罢,莫说是你,便是朕都不确定他是否可信。说来都怨朕,若非朕当年无能,也不会放任邹家坐大,到得现在没了一个叶家还要处处受邹家的限。当年正值皇后丧期,朕为稳住邹家不得不新册立皇后,也不怪阳儿怨朕,便是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太子殿下那时还年幼,您那般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太子殿下而今已长大成人,有能耐有主见,您也能松口气。至于樊庄主,依老奴之见,当是与他祖父一般脾性,不喜参与朝堂纷争。如此脾性,将来便是不助太子殿下,当也不会助旁人。”
“陛下不必如此事事忧心,太子殿下聪慧,樊庄主可信与否,殿下应是自有决断。”
楚寒天一叹,“也罢,朕也不能护他一辈子。”
“纵是如此,邹家那边也不能大意,继续派人盯着。”
“是。”
*
一辆马车正从商兀某处庄园出发。
在马车上坐着一人,面容虽是有少许苍白,却俊逸不减半分,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看向手中信笺。
正是从大燕国在商兀的庄园据点出来往大燕而去的燕浮沉,此番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他的谋士流萤留下的信笺。
待信笺看完,“流萤除却留下这封信笺,可还留有其他话?”
马车中除燕浮沉外,还有一侍从。侍从名夜一,是燕浮沉手底下夜煞的首领。
夜一恭敬应:“回王上,流萤谋士道是她此番除回山拜祭先师,还会去一趟君临。”
燕浮沉闻言,眉头微拧,“去君临?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