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是个体面人,体面人是不能因为几个锅锅盘盘和徒弟较真的,所以江无涯含笑不语,只等林然把三个杯子倒完又分完之后,施施然把她那杯挪过来,往自己那杯倒了大半。

林然:“……”ovo

“你酒品太差,怕你一会儿发酒疯,少喝一点。”江无涯把只剩薄薄一层杯底的酒杯推回她面前,慈爱摸了摸她的狗头:“乖。”

林然:“…哼。”

林然恨恨往红烧肉盘子里夹,决定把里面最好吃的鹌鹑蛋全吃光光,一颗也不给他剩。

江无涯看得好笑,伸筷子过去把碗底她夹不到的蛋翻出来,正想让她夹,一只大勺子猛地叩下来。

“拨、弄、什、么、呢。”奚辛阴森森吐字:“再拨,就都给我出去吃土。”

林然:“…”

江无涯:“…”

两个人若无其事哦一声,若无其事把被拍红的手背收回来,若无其事去夹别的菜了。

都是惯的。

奚辛冷哼一声,到底还是用勺子挖了一碗肉放到林然碗里,好多蛋,滚满深糖色的酱汁,林然幸福地吃起来。

江无涯完全习以为常,自己夹菜吃,并不讲食不言那套,边吃边说:“一会儿去祁山一趟,你还没见过穹顶天牢,带你见一见。”

那四个字如此平淡而从容地从他嘴里出来,林然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也平平淡淡地说一声好。

吃完饭,江无涯自觉刷盘子去了,林然站在门边穿自己那套蓑衣,奚辛很嫌弃:“尽学他凡人那套,直接御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