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

他忽然轻嗤一声,嘲弄意味不明:“所有人都说我可怕,可笑他们都看不穿,你才是那个最可怕的怪物。”

看不穿爱有多少,看不穿疼爱有多少,更看不穿欲望有多少,所能看见的,永远只有平和的风平浪静,山海般的雍容与厚重。

什么样的人,才能永远有这样的理智和决断。

这不是怪物,还有什么是怪物?

江无涯神色平和,只瞥了瞥他:“骂几句行了,再多的,你自己憋肚子里去。”

奚辛冷笑:“这就恼羞成怒了?”

江无涯懒得与他废话:“你再气我,我便把你从这里踹出去,你自己长双翅膀扑腾去小瀛洲。”

奚辛冷笑一声,从栏杆跳下来。

“好啊,我不说了。”

他说:“但我告诉你,江无涯,你愿意做梦,就永远做你的梦,你愿意宽宏海量,就做你一辈子的正人君子。”

“但你最好别碍我的事。”

他掀起唇角,明明是在笑,靡丽细致的眉眼却反而渐渐渗出凶戾的凉意:“我可不愿意只做梦。”

那是他的,是先送到他手边,他亲手一点点养大,从不到腰高的灰扑扑的小傻子,养成风华绝代的花。

那是他的。

谁也别想抢走。

江无涯看着奚辛昂着下巴,一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样子,好半响说不出话

——倒不是被吓住,他只是再次后悔,为什么没带鸡毛掸子来。

都气死他吧,一个两个,气死他就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