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被呛得咳嗽两声。
喜弥勒斜眼看过来,就见那万仞剑阁的小丫头坐在床边咳嗽,赤着脚虚踩在绒垫,白发披散,脸蛋清白,雪白中衣裹着清瘦的身段,随着咳嗽,她弯了弯腰,几缕鬓发遮住脸颊,别有一种伶仃的美。
别说,外面那些凡人和修士风传她是妖姬,也不完全是扯淡。
喜弥勒弯下腰,余光瞥着他们陛下慢慢走过去,她便站起来,那双清亮的眸子定定望来,猩色的血禁链从她宽大的袖口裤腿垂下来,更衬得她身形那样清弱,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金雀,或者一弯被搅坏的水中月。
再没有比这更干净的样子了。
也再没有更让人想碾碎什么的欲望了。
“你别锁我了吧。”
她还仰着头,在好声好气和妖主解释:“我们现在是一伙儿的,我不会坏你的事,我还会帮你,做你第一…嗯、第二狗腿子。”
妖主负着手,垂着眼打量她。
林然努力做出真挚的表情
——真的需要很努力,天知道她有多想把链子糊他脸上。
“我还可以给你血。”
林然绞尽脑汁强调自己的价值:“我还可以帮你分担火力,只要你放开我,我战斗力还是可以的,骂名我替你担一半,我还可以——”
妖主摸上她的脸。
林然合上嘴。
她定定看着他,从他晦涩寡淡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
她真是看不明白他。
他实在是一个奇怪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