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夫人看了看他,忽而笑:“一位不会喝酒又偏要喝酒的奇怪客人的酒?”

奚柏远突然喉咙发涩,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好半响才哑声:“…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戏谑我。”

奚夫人说:“小女不知客人是谁,但客人这般风姿,必是位绝代人物,想必不会和我一介无知凡女计较。”

“好啊,你还与我戴高帽。”奚柏远重新代回那种轻巧而高的语气:“那我要是偏与你计较呢?”

奚夫人作福礼手势:“那小女只能再努力多给您戴几顶高帽,给您哄得高高兴兴不舍得与小女计较啦。”

“…从没有人敢与我这么说话。”

“小女惶恐。”

奚柏远哼笑:“我看你一点不惶恐。”

“那大概是因为…”

奚夫人忍不住笑:“您实在太俊俏了。”

奚柏远一颤,骤然从回忆中惊醒,猛地握住她手臂,咬牙切齿:“那时你就是处心积虑魅惑我,我早该知道,是你胆大包天,你长得这样温婉,我信你柔弱无害,你却故意撩拨——”

奚夫人被攥疼了,反手拍他手,他手下意识松开,她没好气说:“叫我这一介凡女陪你渡红尘寻突破的不是你自己吗,现在倒一股脑推我头上,当初可是你先对我表白的思慕,要不然我早就清清静静嫁给东头乡绅家的王大哥了。”

奚柏远脸色青红交加,像是要杀人。

奚夫人突然“噗嗤”笑出来:“算了算了,不说那些了。”

奚柏远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烦闷得恨不得现场拔剑杀人,但当她又枕回他胸口的时候,那口气突然散了。

她瘦弱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甚至让他感受不到重量。

他心里没了气,却渐渐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