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辛有些漠然:“他早晚会有今日,只有他自己不信邪。”

林然哑然,低声说:“你恨他吗?”

奚辛看了看她,才答:“很早时候恨过,现在早无所谓了。”

“其实这样挺好。”

他沉默了一下,说:“奚柏远是个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人,他从小就没有掩饰过对我的厌恶,早早让我看明白,所以没有过期望,也就无谓在意,就这点讲,我也许还该谢谢他。”

林然无言。

那是他的爹,那是他本该得的父爱。

她去握他的手。

奚辛盯着她安抚握着自己的手那一脸不忍的表情,肉麻得不行,嫌弃得想甩开,但转念又一想,都送到手头的便宜干嘛要甩开,于是不客气地反手握住,握了个严严实实。

“许多人觉得我孤僻,觉得我可怜,可我不觉得。”

奚辛懒懒摩挲着她手背,嗤笑:“我只是懒得和他们打交道,也不需要和他们要好,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人,我自然会自己动手去争…”

林然头皮一麻,因为这兔崽子说这话时,就抬眼直勾勾盯着她。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简直是怼着她脸问你丫听见了没有。

她恨不得砍断自己那只因为心疼而伸过去的手——让你欠让你欠,还心疼大魔王,自己才是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那个好吧!

林然尬笑着试图悄悄收回自己的手,但显然已经晚了,奚辛直接攥紧,往他那边一拽,要不是林然死死抠着桌子,她能被生生扯进他怀里。

奚辛奸计没有得逞,不高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