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乃燕州大族,云家少主便是他们城主也万不敢薄待,副使极为热情:“某已备下薄酒,为公子接风洗尘。”
云长清却谢绝:“谢过副使好意,但酒席就不必了,云某只暂留些时候,待族中长老抵达,便也该启程前往金都了。”
副使听出其中异样。
最近燕州有妖作乱的事传得满城风雨,金都终于抓到恶妖,广邀燕州重城城主与世族宗主,甚至特意请了几大宗的嫡传弟子停留几日观礼,闹得声势浩大,云家贵为燕州三氏,云长清这位少主不直奔金都,却转道来陪都华阳城停留做什么?
副使赶紧关切:“公子可是遇上了麻烦?”
“算不上什么麻烦。”
云长清笑笑,倒也心平气和:“只是路上遇到了刺客埋伏,我想着前路还不知有什么波折、强闯无益,便转道先来华阳城歇歇脚。”
副使心里一咯噔。
谁敢刺杀云家少主?还是在如今这样风起云涌的敏感时候,到底是有人想搅乱浑水?还是有人想借机生事?又想达到什么目的?……这其中种种,让人稍稍一想便不寒而栗,别说是他,就算是他们城主,也是断不敢往里掺和的。
副使不好说话,面露难色,云长清不过借他的口传出风声以表明态度、震慑那些藏在背后该知道的人,并无意真为难他,轻巧转移话题,笑着道:“说来我能及时发现那些刺客全身而退,还是有赖个少年的提醒,那时情况危急、他走得急,我也不好拦,但我看他正是往华阳城的方向来,正巧如今我可以停留几日,此行也是想劳烦副使派人往城中各家客栈问一问,云某想亲自向那位少年道一声谢。”说着,他身后的小侍端上早描好的画像。
“不过小事一桩,早听闻公子仁厚高义,让某佩服。”
副使这才松一口气,身后的手下往前两步接过画像,为表对云长清的郑重,副使特意亲自打开画像看一眼,见画上寥寥几笔,勾摹出个剑眉星目、姿容昂扬的少年,当即赞声:“好个俊美英武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