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秋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这么哭过了,眼泪好像打开闸门的大坝,根本止不住,到最后都有点喘不上气,等他平静下来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察觉到梁晏秋逐渐平稳下来的情绪,唐观宁轻轻在对方脑袋上揉了下,移开了伞,“秋,你看,雨停了。”

天晴了。

梁晏秋顿了顿,才慢慢抬起头,手还攥着唐观宁的西装外套,天际处,有稀薄却明亮的阳光从云层后探出来,云开雨霁。

望着,他微微眯起眼,半晌,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爷爷是希望他好的。

死者已矣,他还有自己的人生。

怀揣着爷爷对他的关怀和爱意,面对更新的生活,才是他应该做的,就像唐观宁说的,每个人都有悲伤和难过的权利,之后、还是要收拾心情开启新的一天。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悲伤。

梁晏秋松开手,抹了抹眼睛,冲唐观宁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谢谢,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帮了我很多。”

筹备爷爷的葬礼,唐观宁前前后后地打点照料,几乎比他还要忙。

瞧着梁晏秋通红的双眼,唐观宁轻轻摇了摇头,“跟我不用说谢谢,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只是有件事我自作主张了,你原本的计划是明天开始工作,我刚才跟孙钧说过了,再推两天,工作永远做不完,调整好状态再开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