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是悲观主义者。

他在那时就知道了。

最终反倒是他拉住了她，规劝了她半天，把自己心里那点郁结也解开了。

他从回忆中抽身，叹道：“她会去学医是因为跟我打赌输了，当时我只是想让她离有龙茶山远一点，不会一抬眼看见茶山就想起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的悲凉……她其实并没有学医的天赋，而你却医术了得，足以代表中国披荆斩棘。”

墨焰自然地应了句：“过奖……”

卫风按了按有点突突的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才问，“她是因为心梗离开的吗？”

“是。”

卫风眼角浮现泪花，转开脸，目光落在平静的水面，许久才哽声说：“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无法接受她就这样离去，不断自我欺骗，最终导致了他的出现。”

墨焰知道卫风口中的「他」指的是他的次人格。

“对不起，伤害了你。”他诚恳地道歉。

“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划地为牢，虽然我不能代她给你一个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跳出一个既定的框框用全新的视野看待问题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像当年她鼓起勇气拉住你的手，对你说出那番话一样。”

墨焰神情平淡地说出真相：“她并没有想跳，只是想阻止你。”

卫风神情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你让她看到了无数次站在温泉池畔的自己，她因你而得到救赎，学医不光是打赌输了，而是想让自己活久一些，不想让爱她的人伤心。”

或许墨烟不懂自己的感情，但她真的在乎覃绛影，在乎卫风，否则就不会想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她害怕失去他。

如果她活到现在，情窦初开，也许会明白那种在乎就是爱的初始状态。

卫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无声地痛哭着。

到了这一刻，许多想不通的问题豁然开朗。

他被墨烟一句「我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爱情」的宣言钉在了原地，到了嘴边的告白硬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