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魔主对他那位师父哪次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即便再恨之入骨,到如今人也是活蹦乱跳的,恐怕只要人家说句好话,那火自然就灭了。
先不说她是魔主的师父,教出他这样的弟子,必然难以对付,能不能杀之都是问题,既便他们侥幸能杀,只怕到魔主回过神来,也是死路一条。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丝丝缕缕折射照出屋里细微的浮沉,窗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传来,鸟儿忽而跃下,停在花枝间,偶尔落下几片花瓣。
拈花纤细的眼睫忽而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对上照进屋里的阳光,又闭了下眼,缓和片刻,才慢慢睁眼看去。
坯畴趴在不远处晒太阳,眼皮耷拉着,似睡非睡,很是悠闲。
屋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和装饰,显然已经不是衡山仙门。
拈花迷迷糊糊间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刻,猛地坐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头晕眼花,差点摔下床去。
这逆徒也不知怎么调的药,后劲还挺强。
拈花晃了晃脑袋,手脚竟然还是无力。她勉强下了床榻,穿上鞋往外头走去,才发现这是一家客栈。
这客栈不大,人也不多,没几步便踏出了门,远处是青山,山下翠绿湖水流淌而过,客栈这处树林茂盛,门口一条行路的官道。
这地方偏近山林,来往皆是赶路之人,恐怕很是荒僻。
拈花看向这条道,完全看不见尽头,脚下又是虚浮无力,只能靠着旁边的树。
伸手御剑,那剑浮浮沉沉,才起来又掉了下去,和她一样没什么力气。
不得了啊,果然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早知道就不叫荪鸳鸳去玩毒了,如今连她都受制于她。
拈花长长叹了一口气,就以她现下这走法,乌龟都比她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