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银杏林一改往日的安宁,突然多出数十个年轻汉子,正热火朝天地抡着板斧砍树。

许氏瞧了一会儿,心疼道:“怪好的树,怎么说砍就砍了?”

“树木太高,房子见不着日头,天长日久便会潮湿倒塌。”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许氏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郎君不知何时出现在小路上。

正是赵惟谨。他穿着绯红的官服,骑着雪白的健马,似是刚刚下衙。

村里早就传开了,这位是个什么“节度使”之类的大官,正拉八经的皇室宗亲,在宋辽之战中立了大功,回乡荣养。

二十几岁就赚够钱“退休”,这原本是林悠然的梦想来着。

许氏本就对赵惟谨敬畏不已,此时念叨闲话被人当场抓包,不禁面露紧张。

林悠然担心赵惟谨为难许氏,上前解释:“郎君勿怪,我阿娘没有不敬之意,只因这些银杏树栽下那年,刚好是我阿娘迁来南山村之时,此时看到银杏被砍,难免心生不忍。”

她顿了一下,打起了情怀牌:“阿娘每每说起过往,总落不下夏日在银杏林乘凉,秋日摘了叶子泡水喝……”

没想到,当着许氏和林二丫的面,赵惟谨很是一本正经,说了句“无妨”,便夹了夹马腹进入密林。

林悠然看着赵惟谨远去的背影,偷偷吐槽,这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另一边,赵惟谨刚一入林子,就有一个长着桃花眼、一脸女相的书生迎上来。

鱼不考挤眉弄眼,道:“我方才可瞧见你跟小娘子说话了,怎么,瞧上人家了?”

“你会瞧上一个细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