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一日还是千年,似乎都没有区别了。
金环在厨房忙碌了半晌,端出了早饭,擦gān手去喊院子里的萧瑜。
“小姐,吃饭了!今儿个我去jī窝发现有新下的jī蛋,炒了韭菜,一打在锅里,发现居然是个双huáng的。”
萧瑜一套太极拳正好打完,这还是幼时和廖三哥一起学的,她几乎不曾练过,这几年闲来无事居然也七七八八的回忆了起来。每日清晨在院子里打上一遍太极拳,消磨时光,长此以往,性子似乎也舒缓了下来。
她缓缓收手,笑了笑:
“它们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却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时间,金环怕她烦闷,想方设法的找些营生,在不大的院子里开了园子,种了菜地,还养了几只小jī小鸭。
日日空袭不断,起初jī鸭胆小,别说下蛋,空袭警报一响,吓都吓死了几只。后来人习以为常,动物胆子也练出来了,一有响动,个个怡然自得的踱回窝里,该睡觉睡觉该下蛋下蛋。
“小姐,你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二人相对而坐吃早饭,金环见萧瑜眼下有淡淡乌青,不禁问道。
“昨夜有些心慌,没怎么合眼。”萧瑜自嘲的笑笑,“我还不及那几只畜生。”
按理说隔三差五的空袭也该适应了,可昨晚她却莫名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好的预感如yīn云一般笼罩在她心上。
从南京转移时,她就明白,南京掉了,重庆遭到空袭时,她意识到,华中也不保了。
那这一次又是哪里?
西南山川险境,易守难攻,如果连川渝也不保,接下来他们能退到哪里?雪山高原吗?
然而此时此刻,外面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她在这山中避世而居,恰如世外桃源。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