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大胆地注视着吴鸣:“我自小离家,和亲人相处得不是很好,张未案之后,彼此间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我爬上太医署的大门,想要以死自证清白。五娘把我带下来,跟我说了很多,我答应她再不会去寻死。
但其实,我去敲登闻鼓的时候,我心里还想着,如果没有人搭理我,如果没人愿意主持公道。
我就用我的鲜血,把登闻鼓和肺石一起淋个透!可是你出来了,你接了我的状子。”
孟萍萍仰头而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吴鸣当时的模样。
他越众而出,高声说道:“我乃吴鸣,我受之。”
孟萍萍哽咽了一会儿,决定快刀斩乱麻,直击要害。
“我想跟你一起去岭南,无论如何。”
吴鸣意外地皱起了眉头。
孟萍萍含泪带笑,虔诚地等待他的回答。
吴鸣思索片刻后,很是认真地道:“你若是为了报恩,不用跟着我去了。这件事我自有私心,让你赔礼致歉都没得到,我不是你的恩人。”
孟萍萍笑了起来,她就喜欢他这较真的模样。
“可我觉得是,我要的就是一句公道话,你给了我,那就是我的恩人。”
吴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你要以身相许吗?”
孟萍萍猝不及防,吓得打了一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