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她,隔着铁笼子却始终到不了她最近的位置,他道:“你将我一直锁在笼子里,便不打算先放了我再走?”

莫名有些令人心软的委屈。

陈白起眸转狡黠,却是一笑,早有预料般道:“不能放,在我离开之前,还得劳相国你继续留在这里面。一会儿我会去开门,再关上门。你就当我这一次外出仍旧没有带上你,你便耐心多等一会儿,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闻言,心便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撩过,留下止不住的痒意与悸动,他怔然地看着她。

她道:“我将光都还给你了,别再在黑暗中等了。”

她仰起头,高声一喝:“鲲鹏!”

这时,鲲鹏从天而降,俯空飞过她身侧,她一跃而上,一个打旋,便停于池畔半空,她再对他道:“后卿,我千里迢迢过来这一趟,过了的元旦跟祝贺你登基为王的礼物总归还是该有的,所以我留了件东西在你身上,你记得要好好找找。”

后卿在亭中仰首看着她眉目灼灼,指尖唯有紧攥着东西,才能够让他平静地听着她讲话。

“算你厉害,我找了好几日都没有在邯郸找到我父亲,连与你最亲近的透都不知道你将人藏在了哪儿。既是如此,我只得先将父亲托付给你看顾着,我父亲的元旦礼也备了,记得要转交给他。”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有些想笑,他朝她张了张嘴:“好,我会交给他的……”

那远去的清亮声音依旧回绕在耳边,但人却已是远去了,后卿眸映那一片蔚蓝天空,静谧的视线里望着她乘鹏千里。

这时透一干人等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相国被关在铁笼子里时,一张张正义凛然的脸上都带着气极败坏,心痛如绞,实则一个个的……心虚极了。

……亭中楼阁的黑暗是他们布置的,笼子也是他们给准备的,他们跟陈芮同流合污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后卿放出来,都低着头噤若寒蝉,不太敢吱声。

怕枪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