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边,静静地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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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不亮,有一队人踏着肆无忌惮的步伐便匆匆而至,寂静的院中一下传来嘈杂的声音,吵得房中都不安生,而身上似披了一层寒霜的陈白起蓦地睁开了眼睛,她眼内里无一丝迷濛惺忪,全是沉寂了一夜的孤凉。

“毕竟人是我伤的,太守命我前来送上歉礼弥补,我便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日正正好。”一道嚣张恶劣的少年声音清亮地在房外响起。

陈白起挑了一下眉。

她认得这把声音,毕竟昨夜才刚听过。

槐花怒骂道:“你欺人太甚,军师如今病危,你还要上门来捣乱?!”

“病危?难不成……他要死了?”那道声音有些古怪的上扬,似意外又似不出所料。

“牙索,你如此行径,难道不怕太守得知而降罪于你?!”花甲叱道。

“谁敢再靠前,我秦柬今日便豁出去,也不让你好过!”

少年徒冷下声:“吵死了!”

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打斗声过后,在一片惨痛哀鸣声中,有人靠近了门边。

只是不等外面的人一脚暴力拆门,门倒是先一步从内里打开了。

牙索下意识抬头,脸上还挂着痞邪恶劣的笑意在下一秒滞凝在了脸上。

却只见一名少女穿着淡绿绣裙步出,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发间缀着一串珍珠,室外的光线一下落在她胜雪的面颊上,顿时粲然生光。

她淡淡扫过一眼看向牙索,眼尾微挑的桃花眼本该是明媚多情的,可偏那瞳仁内太过明澈漆黑,令其生生压下了其中的春风温情,多了一种透彻人心的通明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