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白起这一番话讲完,不仅是那女子脸色变了,其它一开始还觉得女子讲的话还挺有根骨的人都一下懵了。
是啊,首先这一两百人的口粮便不是一个小数,若第一日给了,那第二日给是不给,若还给,这整整八日这群流民得要多少粮食才能填得饱肚子,而对方哪怕粮食富足,可毕竟也是有这么多人要养,哪可能饿了自己人先救济他们这些人呢?
二来,对方有车有马,而他们这群难民早已体虚步泛,哪里能跟得上他们行进的速度,若他们真借了人家粮食,难不成为了等他们还这些粮食还得耽误行程等他们这一路?
总归一想,都知道这是一个十分不妥又不现实的问题。
场面一度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可算出来了?”陈白起放低了声音,态度温和道。
虽然一下被逼入穷巷,但那女子的心理素质却是绝佳的,她一下便收拾好情绪,面露歉意道:“方才是我想错了,我愿意舍弃掉我的那一份,只给那些生病的老弱提供一些救命的食物,不用太多,我们还能走的人便再坚持一下……”
她虽大公无私,可其它正直壮年的流民却不满了,叫喊着凭什么让他们让给一些不相干的人之类的。
这群流民并非一个团体,这其中有至江东那边战乱时逃出来的,也有在家乡混不下去跑出来的,也有遇上灾难搬迁的,总之什么地方的人混到了一块儿来,谈不上团结更谈不是礼让。
陈白起见那女子皱眉地看着这种情形,然后眼神复杂地看了陈白起一眼。
她难看地笑了一声,道:“郎君好口才,芸娘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