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公子斐的命令将孟尝君与“陈焕仙”这对主仆送来观星台的守卫站定后,一人出,皱眉抿唇朝他们比了一个手势,便让他们两人单独上去,其它人则背过身持戈守在下方。
上观星台的路是由盘旋踏道环绕的台体而上,分左右两道,但虽上有两路,但这观星台下却只有一条道路,他们只需守着这紧要口,便也不怕这两人能插上翅膀飞了。
孟尝君没理会这些离了主人便猖狂的“走狗”,他比他们更傲慢无视地拂了拂衣袍,迈步走上了观星台,而陈白起自然是跟随。
一路而上,左右无人,陈白起便道:“他们故作大方不跟随不监视,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这意思是这里面大有文章。
孟尝君笑道:“引蛇出洞?呵,任他们机关算尽,却不知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处。”
陈白起补了一句:“可我等逼宫却到底还差些许火候……”
孟尝君斜她一眼:“你打算何为?”
陈白起笑,他这便算了解她了,她道:“端看他们打算将事态演变至哪一种结果吧。”
孟尝君收回视线,他忽然道:“祭父,本公是虔诚的。”
陈白起知他意思。
当然,她搞事情也是虔诚的。
“若他们能留一丝余地予主公,主公便也对他们仁慈一分,是否?”陈白起嘴角微弯。
孟尝君闻言,下意识冷笑了一声:“本公了解他,齐王是不需要本公的仁慈。”
哦哦,所以齐王是当真打算作死到底了咯。
两人登上观星台时,天色郁沉丝絮般的乌云密布,阴风呼号,扬起白幡翻涌啪啪作响地打在黯淡的石墙上,十几只乌鸦飞落在观星台石磨台上,听到动静,便歪过头来看着他们,那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怎么看都透着一种不详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