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尝君却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古怪道:“丢下你一人逃跑?本公是这样无出息之人吗?”

陈白起知他并非真心动怒,而是开玩笑的,便亦打趣道:“那两人一起逃跑,难不成便是有出息了?”

呵——苏放听他们这一问一答,失笑摇头。

袁平那紧绷严肃的表情也松怔了一下。

冯谖端起漆器,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清茶,然后挑了挑眉,用力朝杯口深吸一口。

这茶……倒是别有一番清香味道,饮时满口香醇,吸一口如云雾中的雨露般沁人心脾。

这茶是“陈焕仙”自创自捣的,先前他还瞧着不敢苟同,如今却觉别出心裁。

他又饮了一口。

孟尝君指点台面,长长的欗桂袍袖垂落一截垂地,静幽麝香,他口气松懒道:“那便不逃便是,本公便不信,他们这等胆小鼠辈还真能吃了本公不成。”

苏放与袁平一听,都惊怔地看向他。

他们也算孟尝君身边的老人了,自然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便表明他已打算赴宴。

袁平道:“主公……”

孟尝君举手,慢腾腾一眼看去,此时,风吹过他的衣襟,层层叠散的襟袍扑撒了几朵花瓣,宛如点染了春意:“此事便如焕仙所言吧,若我入了宫,他们亦会对薛邑这边的事情放松警惕,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