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墨家之规矩,当确认哪一方弟子取得“钜子令”后,则表示责权戡定,所有见证墨者皆需上前见礼听令。

等所有人都前后赶至墨台顶之时,皆列队而立,先前空荡的广场一下变得人头攒动,一百多名墨者齐齐朝着阙楼的“钜子令”抱拳行礼。

“墨家弟子在此,谨听墨家钜子号令。”

百人声量齐喝雄壮,那宏量的声量一下便振荡于上空之中,久久回音难散。

陈白起一早便知,当她取得“钜子令”后,可暂代墨家钜子颁布三条令律。

这三条令律陈白起一早便想好,并与墨辨一众商议过一番,最终征求得他们的同意,方拟词示下。

陈白起双手托举手中“钜子令”,神色认真而严肃,道:“择令有三,请诸墨倾耳听之。”

“喏!”

陈白起漆黑眉眼在和煦的阳光下如渡了一层柔光,她眸色极静,庄严如同佛庙中不容侵犯的诸天神佛一般:“其一,墨辨从即日起将重新参与进墨家七部十二堂议事的决策权。”

如今“钜子令”已归墨辨掌权,自然能重新参与墨家重要的决策议会,想当初墨侠便是三律令之一剥夺了墨辨对于七部十二堂议事的决策权,令墨辨无法插手墨家的许多事议。

“喏!”

陈白起再道:“其二,墨侠将停止一切对于秦国新王赢稷的猎杀行动。”

梁公闻言,冷戾地抬眼,与陈白起互不退让的对视。

“那赢稷杀父弑兄登位,如此为君者,我墨家侠者仁心,岂能容他高位在座?”梁公声叱如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