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也不多言,他挥挥袖,示意她坐下,他搁下手上的水漏,移步过去,一个跨步不不羁而放荡地撑膝坐下。
在陈白起进来后,孟尝君便摒退了所有人,因此室内只剩他们两人独处。
“焕仙此番前往秦国为我冒这等风险,田文心中着实过意不过,千言万语皆化为一句,愿焕仙能够平安归来。”
陈白起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方揖跪一礼。
“谢主公。”
孟尝君将她虚扶了起来,忽然道:“那百里沛南是个犟性子,他肯来这一趟,只怕焕仙也费了不少功夫,可不知……焕仙可有信心将他劝入田文的阵营?”
陈白起在孟尝君尊称她为“先生”时,她便觉得他对她这样客气必有原因,眼下听他提及了百里沛南,并有了将他收为已用时,她便知道,定是三老将她之前的话传述给了他知道。
而孟尝君这人虽小气常记私怨,但却有一点非常好,那便是他这人又很理智,懂得如何取舍于他自身有益。
“主公,不是我是否有信心,而是主公是否有信心。”陈白起抿唇一笑浅道,她眸似一汪清月,点点星辉。
孟尝君拿手指点了点膝盖,挑眉道:“此话怎讲?”
陈白起道:“沛南山长虽为一人,但实则他的背后却有着他背负沉重的寿人一族,有着那孝悌慈行的樾麓书院一众弟子,若主公愿意拿他们当自已人,好生地看照善加对待,哪怕山长他是一颗顽石,亦必会感激于内心。”
孟尝君闻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