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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苏景龙的酒完全因剧痛而醒, 手掌咬穿那么疼,布料撕扯的声音,一股热感指尖直达小臂。

而他挥下的砖头,激起了犬科动物的猛烈反击。

“啊!杀人了!”

极为动听。惨叫声如张钊预料, 划开夜色。活该, 这是他作下的罪,从他向老婆孩子抡起拳头的那一刻他已经是个罪人了。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毁了两个儿子的童年。

苏晓原亲眼看着血飙出来,那样深那样红, 和妈妈受伤时候流的一样。这是凯撒?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凯撒, 性格判若两犬,瞪着一双青绿色的眼, 不顾性命地扑上去撕咬。

衷心护主。

“跑啊!”苏运腿脚麻利,护着妈妈往楼道里奔,苏晓原慢一步,进了电梯还惊魂未定。

陈琴一手护着一个儿子的头,没有惧怕,目色充斥着浓烈的恨意和为母则刚的坚强。“不怕啊,不怕,妈在!这么大事你俩还瞒,万一伤着你俩怎么考试!”但她到底是个母亲,骂几句便软化,进屋关门,门锁牢牢实实撞上,“不用怕,妈在呢,天大的事妈挡着!”

苏晓原一路无话,苏景龙十几年一点没变,那股酒气,那股抄家伙打人的凶悍,和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

“怎么,这就吓死你了?”苏运给妈妈拿来拖鞋,伸手要钥匙,“看见了没有,这么多年你躲南京去了,我跟妈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我要不抄家伙打他,挨打的是咱妈!现在你信了吧,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陈琴转向大儿子。

“我不能给。”苏晓原挡住厨房,谁也休想动那个橱柜,“我是兄长,有事我来解决,你不准动刀!”

“我他妈不动刀,等着他把咱仨打死是吧?”苏运一拳砸向门框,“你给不给我!”

苏晓原没有弟弟高,歪着身子,瘸着一条腿,抿着嘴唇发狠:“我说了不能给。家里我是兄长,就算动刀也轮不到你。”

陈琴感受到了绝望。

两个儿子受到的致命影响终归是伴随一生了。苏景龙的暴行在孩子心里留下不可逆的伤害。谁家的孩子会去抢一把刀来解决问题?健康幸福的家庭一定不是这样,只有家暴中长大的孩子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