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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说道:“他早就是国家的了!咱家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能当得,吕夏就能当得!98年抗洪,那么多人倒在大堤上,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不都冲在第一线?”

大伯母哭了起来:“你咋就这么狠心!你参军不够,当年非要让建军去参军!老的去了不够,又让俩儿子去,咱们欠谁该谁的!咱家已经有一个倒在南疆战场上,还要非得再倒第二个?”

“你……”大伯声音终究轻了几分:“你就不想想,当年王连仲的人杀到咱们村,是谁救了全村老老少少,包括你爹你爷和我爹我爷!”

大伯母不说话了,只剩下小声抽噎。

饭屋里,方燕小声问道:“王连仲是谁?”

吕冬简单说道:“青照的大土匪头子,无恶不作,解放后在泉南被处决了。”

堂屋里安静了下来,争吵似乎结束了。

方燕低声叹口气:“都不容易。”

吕冬想到父亲,说道:“有国才有家。”

又等了一会,吕冬才搬着酒进了堂屋,吕建国和李敏两口子,一人坐在一把大椅子上,除了不说话,看不出之前吵过。

“大伯,大娘。”吕冬打招呼。

李敏站起来:“我去弄菜去,冬子,你把桌子椅子摆摆,你大哥今天值班,得回来到五点多。”

吕冬应一声:“晓得。”

吕建国站起身,说道:“我去趟建筑公司,看看账结的咋样了。”

建筑公司的连环帐,一般都拖到年底,村里这边腊月二十七八才要来帐,给下面的承包商和工人结清钱,难免拖到大年三十。

这是行业常态,做这一行上上下下都习惯了。

吕冬能看得出来,吕建国情绪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