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甚好。”楚争命奋力吃完最后两口蒸饼,方才听得入神她都忘了要张嘴。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大黎军政分治,元帅一职也不是那般好当的,她一个爱重丈夫把孩子姓氏做礼物的做了元帅,下面就会有无数女子想争冠姓而不得,说到底,都要受坑蒙拐骗。”
拿起水袋将水喝下去。
楚争命看着议论纷纷的同窗们,对宋星儿说:“那些做到了大队长的女人难道是没有一个人爱自己的郎君似承影将军这般吗?为什么她们要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与其说是为了自己,倒不如说是以一己之力倒逼数千年旧桎梏,为后面的女人争出条路来,那些女子可能才华不足,气力不够,也无力独力抚养孩子,只能找个同样平凡的男人依偎取暖,这也是咱们大学之外最多的那种女人,可有上面这些人在她们就能更多可能,让自己的姓氏延续下去。”
宋星儿一时沉默不语,她是荆州人,父母恩爱,对她也爱重,不然荆州刚归大黎不过三年,她就能考上大学堂。
楚争命却是北疆的新州人,爷娘都是定远军兵士。
出身不同,所见不同,所想时所站之处也不同。
“你说的极对。”嘴里这般说道,宋星儿又觉得承影将军卫燕歌着实军功彪炳,却被人以私事指摘,也真的可怜。
“不往伽蓝去也是意有所指。”宋星儿想到了刀客的那篇“破天先破笼,以挣脱男女不公为基论女子变法更深更远之道”,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阿楚,你说承影将军是笼中人,还是笼外人?”
楚争命轻叹:“她可为别人破天,却未必愿为自己破笼,将孩子改姓又或不改,她都是笼中人。至少,那些为自己为他人争破笼之机的女子眼中,她是笼中人。定远军列部将军之中,龙将军虽然年老,却心正,符婵将军打法粗狂,却知公道,莺歌将军功有不足,端方持正……除了燕歌将军之外,她们不足以承元帅一职,入参议司却足够。”
不愧是北疆人,定远军各位将军她都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