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子僵得像块石头。
之前她还知道胡家真的跑了,新来的官人们要把地分给她,现下,她又觉得自己其实在梦里。
被胡管事在那破棚屋里折腾狠了,还是被桑皮给打坏了脑袋,就做了这么个疯癫梦,连神女天兵都梦见了。
这是活人能有的梦吗?
她怕不是已经死了吧?!
当年阿娘去的时候也是乱喊着快跑。
“神女大人,你放我回去吧,我还有小丫头,她离不了我,没了我,她得饿死呀。”
“很快。”
女子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给你治了伤就让你回家。”
妇人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是在梦里,她也安心下来:
“神女大人,我还有两个小丫头,都被卖了,您可知道她们还活着吗?您跟我说了,我回去跟您供香火。”
“我帮你查。”
神女可真好。
“您得多来呀。”妇人小声说,“您多来常州看看,这边可多苦命人。”
是啊,可多苦命人。
已经进了常州城,女子低头看向这诗中“泉声到池尽,山色上楼多”雅幽之地,所见也不过是百姓疾苦。
修廊罗列,楼台占水,掩森森白骨,条条血泪。
“你要不要告害你之人?”
“告、告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