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小孩儿又是何时抱有了如今的心思?
“既然这样,我谢过卫娘子。”赵启恒对卫瑾瑜行了一礼。
卫瑾瑜颔首还礼:“赵郎君不必客气。”
被撕开的鸡还在桌上。
门外照进来的光与往日并无二致。
梁上的燕子叼着吃的归来,小巧的幼燕啼叫如从前。
卫瑾瑜指上的油甚至还粘在赵启恒的袍角上。
赵启恒说:“在下赵启恒,祝卫娘子夙愿得偿、流芳千古,不送。”
卫瑾瑜的手指捏了下自己袖里的纸包,抬头笑着道:“多谢赵郎君,也祝赵郎君前途坦荡,一路顺风。”
她抬脚迈步,走出门去。
她没有回头。
背对着门的赵启恒亦没有回头。
院外,胜邪部主讯官柳般若正等着卫瑾瑜,之前她隐约听见了争吵声,一直避开到了十丈之外。
只见卫瑾瑜步履轻快地出来,柳般若低声道:“你所要的一应已齐备,后日擒拿周持的文书会到绛州,罪名是助你逃狱。”
卫瑾瑜点了点头,从袖中将纸包取出来:“用酸枣糖谢你。”
她掌心托着的糖内里是红黑色外面裹着金灿灿的糖壳,是绥州百姓自己采了山上酸枣晒干之后用来春天做,外面甜内里酸,哄小孩子最得用。
柳般若不与她客气,将糖放进嘴里:“你与你那师父说清楚了,他在何处等你?”
拿糖的手顿了一下,卫瑾瑜笑着道:“我哪里用他等?再见面不知何时。就把他送到河套吧,想要出关也由得他,让他找个可靠的商队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