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卫瑾瑜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绥州,赵启恒意识有些模糊,伸出手去抓卫瑾瑜的手。
“西域。”他说。
我们说好了的。
“葡萄、酒……”
记得吗,我们说好了的,等你腿好了,我们去了西域,吃着葡萄喝着酒,你还要跳胡舞给我看。
卫瑾瑜穿着一身素白锦袍,越发显出了几分贵气,她俯身到赵启恒脸旁:
“师父,西域虽好,若非无奈,我又何必远离中原?”
她拿起水袋将加了糖的水往赵启恒的嘴里灌。
“我想和师父在一起,有我姑母阻我,要是没了我姑母,我们自可相守。”
赵启恒被水呛到扶在床边一阵骤咳,卫瑾瑜也不嫌污秽,用手拍他的后背。
“没有西域,有中原,想吃葡萄饮美酒看胡姬,自然有人奉上,师父,这样的日子不好吗?你不用再做郁郁寡欢的亲王,我也不必做隐姓埋名的卫瑾瑜。”
终于喘过气来,赵启恒去拉卫瑾瑜的手,被她避开了。
“师父,你等我。”卫瑾瑜对赵启恒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腿从来没断过。
赵启恒伸出手,什么都没抓到。
三月二十一是个好日子,黎国大辅卫蔷在绥州停留了四日,明日清早就要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