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堂一侧窗下摆了榻,榻上斜坐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原本在看手上诗集,此刻放下书,对那报信的人道:“你立刻派人将那定远军的军士好好医治。”
“是,顾公子。”
心知自家大人定是信顾公子的,仆从连忙退下。
男子已经站了起来:“望山,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投卫氏,为何不趁机打下一份功劳,让那卫氏对你刮目相看呢?”
唐嵊一直看着那男子,听他这般说,连忙道:“镜湖,你可知出了何事?”
“既然是东门来的,自然是复州出了事。”
顾镜湖身材瘦削,捏着诗集的手指指节清晰可见。
“要么是南吴渡江攻复州,要么是高氏生了反心,伙同杨氏北伐。”
唐嵊猛地站了起来,恨不能堵上顾镜湖的嘴:“镜湖,你可不能胡说!”
顾镜湖直直地看着他:“我说的总有七八分对吧?不然你如何这般慌张?”、
唐嵊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顾镜湖用手指沾了茶汤在桌上描画。
“高氏占荆州,安远军在安州复州,房州在此,徐州在此,指望你们朝廷出兵,呵……此时驰援最快的就是你,来日的威胜节度使,卫氏面前的一等功臣。”
白皙的手指入一根针指着唐嵊的眉目,顾镜湖缓声道:
“望山,你分明胸有大才,不过在此地做一个行军司马,旁人都说你是依仗节度使大人,你何不让他们看看你的眼力与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