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都护府招人往东北开荒,凡是被罚者去了东北可刑期减半。
贺咏归让吕佳娥去。
“没见过人之绝处,便不知《安民法》如何难得。”
吕佳娥本该是在东北待一年半就够了,却足足呆了两年半,在东北她与曾附逆韩家的钱展于绝处定情,也终于知道了贺咏归为何让她去东北。
离开东北,正好定远军新占齐州缺人往齐州做事,吕佳娥便和钱展一起回了自己少年时生养之地,曾经赫赫几代人的齐州吕氏早烟消云散,她回来齐州只是一个童学老师。
她这样的人,北疆竟然敢用?
余三娘笑了起来:“吕文书,若是只惦记那点从前,定远军也罢,如今天下也罢,可都不会是这般模样了。连耶律啜里只北疆都敢用,何况是你?”
昔年的蛮族雏鹰如今正刚过而立,在西北做起了巡边将军。
吕佳娥却踌躇起来,她看了一眼钱展,又低下头。
“余司长,我只怕元帅见了我心中……”
“你竟是在担心这个?”从云州到齐州,余三娘位高权重养起来的那点儿稳重也不剩多少了,“吕文书,我写的那封文书可是被总司长送去给了元帅。”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吕佳娥。
打开信封,做妇人打扮的女子看着信,突然落下了泪来。
只见信上写“从前在洛阳便知她有博闻强识之才,多年挫折竟未荒废,实在可喜,她熟知齐州世家脉络,做监察可是大材小用,三娘你千万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