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一小半已经沉到了长城之下,天地披霞,忙完了农活的爹娘来喊孩子回家,小女孩儿被自家大兄牵着手摇摇晃晃往家走。
她的兄长正是那个带头问卫蔷为什么不能爬火车的小光头。
目送了孩子们回到城里,卫蔷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不过数月光景,那个从东都来的少年又长大了不少。
“郡王殿下。”
赵启悠手里还拿着那枝棉桃,他学着北疆汉子们那般抱拳行礼道:“定远公。还没恭喜国公平定韩逆。”
“郡王客气,东都将郡王的中秋节礼一并送到了同州,我特意命人送回麟州,郡王可收到?”
卫蔷振了振衣袖,缓步往麟州城中走去。
赵启悠走在她身侧,笑着道:“多谢国公惦念,我……本王已如数收到。”
见赵启悠一副要同自己一齐进城的样子,卫蔷问道:“郡王也未骑马?”
“麟州上下每日都有新气象,若是因骑马错过就太可惜了。”
在自己那个当皇帝的兄长眼皮子底下活了这许多年,赵启悠最强的本事就是不着痕迹地捧人。
他身旁的女子脸上却并无得意之色。
“郡王是在东都呆久了才觉得麟州每日有变,其实离东都还差得远。”
“国公过谦了,我实在觉得当麟州的百姓可比在东都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