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原宥州刺史刘佑一死,朝廷就把隋原派来了,隋原是御史出身,每日都说薛重穷兵黩武,若是让他知道了这封信……这封信我还是送给元帅,可我也得借刘佑之口让这封信传遍西北。”
说完,裴道真笑着一捋美髯。
卫行歌明白了裴道真要做什么,道:“裴大人,不留行里的鸟还是有几个能用的,要做人证也是够的。”
“好!无论如何,想要兵不血刃夺下西北,就算这信上是假的,这偌大西北也得信了里面是真的。”
卫行歌与崔铁山齐齐行礼:“是!”
……
离了同州,卫蔷也并非是直奔北疆,坊州、鄜州一路往北,在鄜州过洛水,走小路到延州,再从延州取道绥州……终于到了银州城外,薛惊河不能再跟下去了,往北是麟州,往西过了长城才是夏州。
北疆与西北,自长城分野。
秋风簌簌,过了无定河二十里,薛惊河停下马看向前面的银州城,这座城他每次路过都能看见不同,如今正有骡车缓缓从银州城驶出前往绥州。
他伸头看了一会儿,问道:“这可是在往绥州运粮?”
“这是铁炉!”从营州大营赶出来迎接卫蔷的卫莺歌说道,“绥州虽然有冶铁炉,锻造的本事却不行,这是麟州冶铁坊打造的锻造线,到了绥州组装起来便能用了。”
绥州韩氏的刀剑之利早就流传于世家之间,薛惊河也是知道的,听卫莺歌说绥州的锻造不行,他不禁笑了起来。
笑完了,他转头对卫蔷说:“卫二,你们要是嫌弃韩家的锻炉不如就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