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河也还在继续做活,衣衫早就湿透,他如少年时那般哼了一声:“好啊卫二,赢了就想跑,你且等着,我总有能赢了你的时候。”
一众人将将收完了一片地,麦穗还没来得及拾起雨就下了下来,油纸、油布都不够用,还有阔叶以粗针穿连成层层的罩子盖在麦上。
两人戴着草帽也只剩个脑袋没湿透,回了州衙刚下马,卫清歌就撑着伞迎了过来。
“家主,我就知道你要出门,热水已经烧上了,你快去洗洗。”
又见薛惊河,也湿透了,卫清歌说:“薛将军,州衙里没有你能用的盆,不如你去我们军中设在城外的澡间……”
“我哪有那般娇贵?西北少雨,我见了雨甚是欢悦,我看你们这的河水清得很,一会儿给我个盆我去城外河里洗了便是。”
说着话,薛惊河一摸胸前,突然一惊,他快步走到檐下掏出自家阿父写的那封信,只见信封微微有些泛潮,却不是湿的,心中不禁长出了口气。
“怎么?有要紧的书信?”
听见卫蔷的声音,薛惊河连忙将信塞回怀里,转身道:“我阿娘的家信。”
一手拿着淋漓着水的草帽,一手撑着伞,卫蔷点点头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也别去河里,时近中秋水也凉了,若是不想跟人一起洗,我找两个大盆装热水,你在后院自己洗了就是。”
她一头长发也沾了水,发髻解了,湿发被布巾擦了擦,有两绺正站在她的脸颊边上。
薛惊河心中一阵急跳,连忙应了,实则连卫蔷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