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年,织造坊的管事被人用丝线勒死在了柳城外。
那是楚元秀第一次杀人,她做的不干净,有个路过的汉家女人帮了她。
那个女人告诉她自己听命于定远军里一个姓越的女人。
楚元秀仿佛没有听懂似的,将手放在秋日的河水中,缓缓冲去管事的被勒死时流出的口水。
“我欠你们一条命。”她对那个女人说。
后来那个女人也死了,不是因为身份暴露,是为了救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让他别死在蛮族的鞭子底下。
再有人联系楚元秀的时候,楚元秀看着新来的女人,看了足足两息。
真的不是王织婆,也不是那个女人,太奇怪了,她们怎么竟然有着同样的魂魄?
此刻,楚元秀也有同样的困惑。
这些汉人在做什么?他们没有拥抱柳城里蛮族积累百年的金银,却在帮着人种地。
那些卸了铁甲的人在种地。
还有几日就是霜降,他们在抢种小麦,还在种芦菔。
甚至,他们知道了这里有织造坊,还送来了丝线,让她们继续做工,与丝线一起来的,他们运走了库里的丝绢,又带回了给织女们的粮食和钱,说是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