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群御医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圣人用的药里放了不少有毒之物,用药之人想的是以毒攻毒之道,可……可许是最近咳血难喘的症状重了,圣人就多吃了些药。”
“什么叫‘许是’?尔等是御医,竟然连圣人身子到底如何都不知道吗?你们每日请脉都没发现圣人吃的药不对?”
几个御医以头抢地,连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不敢欺瞒娘娘,圣人……圣人一直不许我们请脉,只让我们虚造脉案!”
一听此言,皇后似乎气得狠了,退了两步,被女官扶坐在了榻上。
“虚造脉案?那我这些年每日看他脉案,为了那病情起伏或悲或喜,又算什么?”
外人只道圣人无病装有病,只有宫内这些亲信才知道,圣人是有病装无病。
半晌,皇后长出一口气:“圣人何时能醒来?”
御医道:“已开了解毒的汤药,长则三两日,短则一两日,圣人是会醒的。”
“好,你们好好伺候,不可再有隐瞒!”
“是!”
背对着跪伏在地的御医,皇后又走到了圣人的床前。
“七郎,您可要快些好起来!”
语气何等情真意切,竟然将自己刚刚才知道的被欺之事硬生生忍了下去。
殿外,石菩挨足了一百杖刑,瘫在条凳上如死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