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上也很冷清,庆沅没什么关系亲厚的朋友,她昨晚去拜访赵挽霖,赵挽霖身体不是很好,自从庆氏人人喊打,她之前积累的财富和人脉毁于一旦,还要伺候病床上的丈夫,亲生女儿刚从医院出来,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进去,养女在展厅自杀,天人永隔。
她眼睛哭的红肿,劳累过度,白头发从脑后长出来,像庄稼里的杂草一样迅速感染黑发,她从优雅贵夫人变成这般,也不过一夕而已。
她委婉的拒绝了葬礼邀请,说医院走不开。黎昭看到她身形佝偻,默默将庆沅特意留给赵挽霖的卡放到床头柜上,趁着赵挽霖去找护士的时候离开了。
庆沅当时跟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的话,就把这张卡给赵挽霖。她并非是同情赵挽霖和庆之远,这夫妻两人行的恶事已经足够他们下地狱,当年的庆虞,还有庆氏那起至今扑朔迷离的未成年性-侵案。即便不认他们对亲生女儿的伤害,那那个十五岁的少女呢?她的人生被毁掉,却还没人知道真正的受害者是她,而她的家人为了庆氏的那点补偿款,竟然同意对方提出的‘以大人替小孩’的建议。
如今庆之远昏迷不醒,赵挽霖孤军奋战,那都是报应,他们不把旁人的命当命。
可如果真的放任不管,那外人肯定对庆虞颇有猜测,也会借此毁谤她不孝,再加上庆虞本人性格过于良善,虽然嘴上常不饶人,心却比谁都软,如果她知道赵挽霖过得日子,想必会觉得愧疚,但她又忘不了赵挽霖做过的事情,万一再一次陷进思想矛盾中就太不好了,还是给赵挽霖一点钱,这个圣母她替她当吧。
黎昭当时听到这话时,从未想过她是在交代后事,她觉得庆沅这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定是不想亲自出面而已。
可没想到短短三天,人鬼殊途。室内很干净,还专门点了香,不知道尸体焚烧是什么味道。冷冷清清,也许就像她出生时无人欢迎一样,死去时也无人祝福。
其实之前另外几个小姑娘打算把加拿大那边的人也请过来,但黎昭没有同意。
之前有一次她去加拿大跟庆沅对接工作,一进酒店的门就见开门的庆沅满脑门的血。她问怎么回事,庆沅淡淡的说,“去跟一个做互联网的前辈谈合作,被他家少爷一球砸的。”
砸了好几下,去看医生的时候说有轻微脑震荡,后来不知道有没有留后遗症,总之再也没听她提起过。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