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庆虞想。
她坐起来,眼珠像是灌进眼眶的两丸水银,亮晶晶的,“妈妈,我上次去北溪的时候见过典典,她特别好,妈妈一定会喜欢她。”
赵挽霖破涕为笑:“真的吗,她爸妈都死了,不知道家教怎么样,唉,庆庆喜欢她吗?”
庆虞重重点头。
她不想成为父亲。
父亲当年明明可以把喂养他长大的老人从养老院接到洮市,但是他没有,因此现在才如此愧疚,甚至不惜利用她的疾病去弥补亏欠。
她不想这样,既然她想帮典典,就应该从想到的那一刻就开始做。
她要让典典来洮市,来这里,过好的生活,不用为一壶热水发愁。她在孤儿院住,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后来她再也没寄过卡片来,庆之远也没有怎么提起过她。
她很担心典典。
她说:“妈妈,典典很好,我会因为典典变得更好,大家都会。”
心里蓦然宽舒不少,她知道那是因为典典,典典是她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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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完后,每天都有太阳。
庆虞站在太阳底下发抖,裹着厚厚的棉衣,融了一半的雪从远处看去就像被漏采的钻石,光芒四射。